第四章：宿命 (第4/4页)

，故意考验人性……凭诡计多端，利用情感铸造悲剧，又以良善攻讦善良，以倾覆向善之本，其心险恶，罄竹难书——此为罪大恶极。这就是为何，神慈悲，愿意宽恕众生，却不宽恕你。”

    言闭，他转身。

    狱门开启的瞬间夺门而入的一线天光，像从虚空中蓦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白亮亮的尖刀，将狱内浓翳厚积的黑暗当头劈成两半。

    “蛇神，你信么——”

    须佐之男缓步向狱门走去，与八岐大蛇渐远。

    “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之人，定当成作是非本身；掌玩欲孽挑唆罪恶之神，必当终为罪恶反噬。”

    他于狱门之前驻足，复又转身，沉静专注地看向被雷霆锁链束缚的蛇神。

    光刀亦劈在逆光而立的黑金武神身上，令他一半落在明光中，一半融在暗影里。

    “就让我们看看，待因缘际会，尘埃落定，究竟鹿死谁手。”

    雷霆知道他将要成为高天原的堕神，他未尽的言语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——八岐大蛇，我将因你从高天隳堕，而你亦将为我吞噬。

    即使一向能言善辩，巧舌如簧，八岐大蛇此刻，却未出一言。

    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身处光影罅隙的高天战神，在瞬息的惝恍惶惑中自心底由衷地浮出疑虑。

    ——为何有这样的神明，竟能将圣魔如此浑然天成地融糅一体？

    在这瞬间，素来无情无爱的蛇神，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蛇神在逐渐关闭的狱门尽头仰天大笑，极尽邪澹，偏狂，念执。

    他终于意识到，这个神明，高天原的处刑神，须佐之男……将成为，他永劫不复的——宿命，与归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