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 (第2/4页)

要和眼前的鲛人相媲美。

    他们相识、相恋、最后在这个小村庄结合，如果不是他出生前的那场海灾，突如其来的大浪掀翻了载着父亲的小帆船，让他沉入深海从此再也不见青天白云，再也不见恋人思念的脸庞、再也不见未曾谋面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想母亲原不像养育他那时那么坚硬，童年的母亲总是板着一张脸，很少笑，看他看得极紧，不许他干这、不许他干那，甚至不允许他跟着自己去海边打鱼，她又十分坚韧，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，不靠男人的帮助，哪怕媒人上门无数次，她都冷漠地拒绝，她不相信丈夫葬身大海，日日夜夜都在等待他回来，脖子上还带着一条莹润发光的珍珠项链。

    岁月毫不留情地侵蚀着她的美貌，她原本滑嫩的皮肤变得枯皱，小麦的肤色被磨蚀成了深褐色，她满脸皱纹，艰苦的生活让她的心也变得极为冷硬，她对儿子的掌控和重视随着时间的增长不减反增，罗小渔因此渡过一段极为难熬的少年时光。

    但他又隐约记得，母亲也是温柔过的，在他牙牙学语的时候，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，他只有些零星的记忆，只记得某天红日落海的下午，她急匆匆地把幼小的自己交给邻居，又急匆匆地留下一个背影，直到月明星稀之时，她才回到这个小院，整个人失魂落魄的，把罗小渔抱在怀里，还能嗅到她身上海水咸腥的味道，她重新扎好的麻花辫湿漉漉的，全身也是湿漉漉的，邻居见她这样狼狈要把罗小渔抱走，可她疯了一样不放手，纤瘦的双臂死死的抱着孩子，嘴里不住地喊着：“你们休想！你